1972年9月,张春桥拨通了王洪文的电话,告知其需移交现有职务,并安排他赴北京进行一段时间的进修学习。他叮嘱王洪文准备衣物及生活必需品,并允许其携带一名秘书同行。王洪文对此感到颇为意外,心中虽满腹疑问,却不敢过多询问。
王洪文抵达北京,乘坐专机后,周恩来亲自安排他入住钓鱼台九号楼,与张、姚同住一室。
王洪文对中央召唤他前来的真正用意尚感困惑,然而,他受到重用的消息已是明确无疑。毛泽东曾多次与他深入交谈,详尽地询问了他的过往经历,提出了诸多问题,并倾听了他的见解。毛泽东亦给予他悉心的引导与援助,且特地叮嘱周恩来要对王洪文实施“传帮带”。
中央政治局召开的小型集会,以及专门针对七机部问题的处理会议,还有调停河南两派矛盾的会议,乃至那些高度机密的讨论……概而言之,只要是周恩来主持的会议,都会通知王洪文出席,并期待他发表个人见解。
王洪文在勤奋学习的同时,亦积极参与中央工作。中央办公厅特地为他奉上了马恩列斯以及毛泽东同志的著作全集。
起初,王洪文持着严谨谨慎的态度,刻苦学习。他特地调来上海市委写作组的核心成员肖木担任他的学习辅导员,为他量身定制了学习方案,确保每日阅读两个小时书籍。即便工作繁重,他也始终坚定不移。见到毛泽东勤奋学习英语,王洪文随即从上海复旦大学外语系聘请了一位名叫黄的教员,专为他教授英语。
1972年11月,张春桥抵达上海,向马天水、王秀珍、徐景贤透露:“洪文在北京,事务繁忙,甚至超过了我和文元。我们仅参与政治局的活动与中央会议。而洪文,即便是总理主持的会议,他也必定出席。无论是国务院的事务,还是中央军委的工作,乃至国家计委的会议,都特地邀请他参与。而且,他所收到的文件也比我们多,总理的指示要求各个部门都将文件呈送给他,以至于他连查阅都显得力不从心……看来,洪文短期内难以返回。”
张春桥发表声明,经与姚文元、王洪文商议,上海地区的日常事务将交由马天水负责。
事实上,王洪文对这种生活并无好感。日复一日地沉浸在学习和会议中,对他这个坐不住的人来说,实属煎熬。加之,妻子与孩子都不在北京,王洪文不禁向马天水抱怨,孤独之感油然而生。
然而,王洪文深知,此刻正处于关键时期,他的每一言一行都需经得起毛泽东的审视。毛泽东有时还会派遣王洪文前往矛盾较为激烈的地区,如新疆、浙江等地。王洪文乐于外出,身为中央特派员,地方上对他接待之礼亦颇为隆重。
此外,他对于处理两派之间的冲突和武斗,可谓是游刃有余。在上海任职期间,他频繁亲临现场,负责调解双方的争执,由此积累了宝贵的经验。他召集双方代表开会,传达毛泽东同志和党中央的深切关怀与殷切期望,并督促双方积极开展自我批评。凭借“一碗水端平”的原则,他所负责的地区局势均有所改善。
毛泽东对王洪文的好感日益浓厚。此刻,他已在心中权衡,有意将王洪文置于张春桥之上。他曾直言对张春桥表示,王洪文曾身为工人、军人、农民,其资历条件远胜于我等。我们理应深入了解工农兵,同时进行实地调研。他本人既有做工又有从军经历,已然具备了这样的条件。
自然,毛泽东亦对张春桥颇为赏识,然而张春桥身为文人,积怨颇深,因而难以赢得中央委员会多数成员的青睐。
1973年5月,周恩来主持召开了中央工作会议,议题集中在为十大所做的各项准备工作上。在会上,周恩来宣布,应毛泽东主席的提议,政治局作出决定,将王洪文调至中央工作,并赋予其列席政治局会议的资格。同时,依据毛泽东主席的指示,会议决定由王洪文牵头负责党章修改小组,负责起草修改党章的报告,并提交新的党章草案。
8月20日,十大选举准备委员会召开会议。毛泽东指示周恩来传达其重要指示,强调必须关注并大力培养新生力量。依照毛泽东的提议,王洪文被任命为选举准备委员会主任,而周恩来、康生、叶剑英、江青、张春桥、李德生则担任副主任。周恩来完成宣布后,随即从主持位置上退下,将接力棒交予王洪文,由他继续主持会议。
毛泽东挑选王洪文进入领导层,却遭遇了高层内部的强烈反对。在中共十大召开前夕,周恩来主持召开了政治局会议,对党中央副主席的预选名单进行了讨论。在会上,周恩来传达了毛泽东的建议,提名王洪文担任党中央副主席,其姓名位列周恩来之后,康生和叶剑英之前。
周恩来再次强调了毛泽东对王洪文的评价:这位工农兵干部综合素质较为全面,曾掌管上海市革委会,调入中央工作后亦表现优异,因此有必要选拔并提拔此类年轻干部。
周恩来话语落定,政治局委员们皆缄默不语。张、姚二人不便率先发表意见,而坐在一旁的王洪文显得尤为尴尬。毕竟,王洪文与刘少奇、林彪相比,资历尚浅。
稍瞬之间,许世友按捺不住,低声言道王洪文尚显稚嫩。最终,叶剑英明确表示:
关注与培养年轻干部,一直是主席的坚定信念。早在六十年前,主席便不止一次地提及,历史上的诸葛亮在群英会上年仅27岁,孙策小霸王更是年仅17岁,而周瑜担任大都督时亦不过30岁……回顾我们这些人,在担任军长或师长之时,有的甚至未满20岁。如今,王洪文同志已届38岁,我全力支持主席的提名,赞同王洪文同志出任党中央副主席,且名列总理之后。
一番话语逆转了乾坤,王洪文才艰难地攀升至党内第三把交椅。事后,他向徐景贤坦言,当时他惊得一身冷汗。
1973年8月24日,毛泽东亲自主持了十大开幕式。在这场重要会议中,周恩来发表了政治报告,而王洪文则对党章进行了修改的说明。随着开幕式圆满落幕,毛泽东宣布会议解散。
8月28日,大会的开闭幕式上,毛泽东同志因身体原因未能出席。见到毛主席未能莅临,代表们心中不禁泛起种种猜测。此时,周恩来同志宣布,今日的大会,毛主席因事请假,特委托王洪文同志代为行使投票权。
周恩来宣布投票正式开启,王洪文身着崭新的军装,率先从座位上起身,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毛泽东的座位,取过毛泽东的选票。在王洪文将毛泽东的选票投入票箱的那一刻,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。由此,王洪文顺理成章地占据了党中央副主席的宝座。
十天前,王洪文赴上海进行实地考察,向市委写作组的负责人朱永嘉提及,毛主席嘱托他研读《后汉书》中的《刘盆子传》,然而,面对深奥的古文,他感到难以理解,遂请朱永嘉为之讲解。
朱永嘉,复旦大学的一名教师,对古代历史,尤其是明代历史有着深厚的造诣。在批判《海瑞罢官》之前,他被调至市委写作组。在阅读了《刘盆子传》之后,他与徐景贤商讨如何解读。徐景贤提出建议,主张只可意会,不可言传,仅对古文进行翻译,并使用白话文详尽地阐述其内容,而其他任何评论则应避免。
王洪文政治敏锐度极高,心机深沉。听完汇报后,他面色如常,仅随意询问了写作组的工作情况,并未多言。
毛泽东让王洪文读《刘盆子传》,大有用意。西汉末年,放牛娃出身的刘盆子,是汉高祖刘邦的后代,15岁时摸彩摸到皇帝的宝座。当了皇帝,仍与一班放牛娃玩在一起。
王洪文的过往与刘盆子颇为相仿,显而易见,毛泽东借刘盆子的故事来警示王洪文,即以刘盆子的资历、能力及社会地位而言,他并无资格称帝,其成功纯属偶然,依赖的是刘氏宗室的庇护。故此,王洪文需有自知之明,若不勤于学习,其结局恐亦如刘盆子那般,最终只能落得个落荒而逃的下场。
王洪文荣升为接班人后,其待遇顿时得到了大幅提升。钓鱼台16号楼,昔日中央文革小组的办公场所,经过全面修缮后,特此赐予王洪文独享。在八大处,为他精心打造了一座豪华别墅。此外,还成立了一个规模庞大的工作与服务团队,陆续配备了四名秘书,并设有专职的保健医生和护士。八三四一部队派出警卫人员,提供一级安保,即便是外出,中央警卫局也会指派一名科长随行陪同。
王洪文于上海陪同某国元首挥拍羽毛球,自此沉迷其中。为此,北京特意增设了一座羽毛球馆。每当王洪文羽毛球热情高涨,他便能连续挥拍数小时,却依旧神采奕奕。
王洪文向来有“酒桶”之称,每逢美酒当前,便忍不住开怀畅饮。他的酒量虽不甚宏,却总是难以抗拒酒杯的诱惑。如今条件稍许改善,他更是每日必饮,酒成了餐桌上的常客。酒足饭饱之余,他又投身于各种娱乐活动,或打扑克、或搓麻将、或挥汗球场、或狩猎山林、或垂钓江畔、或观影休闲,常常是夜以继日,乐此不疲。
垂钓于中南海之畔,养蜂于巷陌之间,甚至直至叶剑英的居所。狩猎则至军用机场,手持上海方面赠送的崭新猎枪,借助吉普车的车灯照明,秋季猎取野鸡,冬日捕捉野兔。昔日军旅生涯,王洪文枪法精湛,弹无虚发,能持续射击数小时之久。
自1973年9月12日起,直至1974年5月之终,毛泽东共16次接待了尊贵的外国来宾,每次会晤均有周恩来及王洪文两位同志的陪同。
尽管王洪文在“四人帮”中的职位最为显赫,实则他必须无条件地遵从江青与张春桥的指挥。
张春桥一手提拔王洪文成为造反派的首领,并将其推至上海市的领导岗位,进中央也离不开他的助力。王洪文自然不敢忘本,唯有怀着感激之情,恭敬服从。
由此,王洪文亦因“福”招致“祸”,其主犯之罪,在于1966年12月与1967年8月参与策划武斗,以及1976年与张春桥、江青、姚文元等人共同在全国掀起新一轮动乱。他与张春桥勾结,以上海为据点,煽动上海武装叛乱。在庭审过程中,王洪文并未聘请律师为其进行辩护。
最终裁定,王洪文被判处无期徒刑,并剥夺其终身政治权利。至1992年8月3日,王洪文于北京病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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